首页 > 诗词

曾巩的诗集375条

咏柳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大乘寺

行春门外是东山,篮举宁辞数往还。


溪上鹿随人去无,洞中花照水长闲。


楼台势出尘埃外,钟磬声来缥缈间。


自笑粗官偷暇日,暂携妻子一开颜。

少年

不复论心与少年,世间情伪久茫然。


朱门如市方招客,独宗残经自可怜。

送丰稷

桃花染破南山青,汉江此时春水生。


客舟相语人夜起,劲橹乱江群雁声。


之君飘泊动归思,告我举装千里行。


闳材壮思风雨发,绿鬓少年冰雪清。


读书一见若经诵,下笔千言能立成。


精微自得有天质,操行秀出存乡评。


嗟从薄禄困流滞,能诱鄙俗销纷争。


弦歌躬劝士强学,田里堵安人力耕。


嗟予据桉但画诺,遇事缩手方蒙成。


虽知璞玉难强献,欲挂尘榻空含情。


岁寒不变乃知确,物理先否终当亨。


维舟且尽今夕语,明日帆随白鸟轻。

西园席上

省阁名郎国羽仪,瀛洲仙客众蓍龟。


山蹊向日花开早,海聚经寒酒熟迟。


下榻笑谈红旆偃,引觞醉醒玉钗随。


唯惭别乘疏顽甚,满面尘埃更有诗。

人情

人情当面蔽山丘,谁可论心向白头。


天禄阁非真学士,玉麟符是假诸侯。


诗书落落成孤论,耕钓依依忆旧游。


早晚抽簪江海去,笑将风月扁舟。

趵突泉

一派遥从玉水分,暗来都洒历山尘。
滋荣冬茹湿常早,涧泽春茶味更真。
已觉路傍行似鉴,最怜少际涌如轮。
曾成齐鲁封疆会,况托娥英诧世人。

墨池记

  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其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墨池之上,今为州学舍。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书‘晋王右军墨池’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又告于巩曰:“愿有记”。推王君之心,岂爱人之善,虽一能不以废,而因以及乎其迹邪?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庆历八年九月十二日,曾巩记。

杂诗四首

张陈贫时交,干戈忽相逐。


范蔡憎嫌人,卒自归鼎轴。


害夺怨为欣,利驱爱成戮。


世间不可料,人事常反覆。

山茶花

山花山开春未归,春归正值花盛时。


苍然老树昔谁种,照耀万朵红相围。


蜂藏鸟伏不得见,东风用力先嘘吹。


追思前者叶盖地,万木惨惨攒空枝。


寒梅数绽少颜色,霰雪满眼常相迷。


岂如此花开此日,绛艳独出凌朝曦。


为怜劲意似松柏,欲搴更惜长依依。


山榴浅薄岂足比,五月雾雨空芳霏。

寄孙莘老湖州墨妙亭

隆名盛位知难久,壮字丰碑亦易亡。


枣木已非真篆刻,色丝空喜好文章。


岘山汉水成虚掷,大厦深檐且秘藏。


好事今推霅溪守,故开新馆集琳琅。

醒心亭记

  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欧阳公作州之二年,构亭曰“丰乐”,自为记,以见其名义。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得山之高,构亭曰“醒心”,使巩记之。


  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则必即丰乐以饮。或醉且劳矣,则必即醒心而望,以见夫群山之相环,云烟之相滋,旷野之无穷,草树众而泉石嘉,使目新乎其所睹,耳新乎其所闻,则其心洒然而醒,更欲久而忘归也。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取韩子退之《北湖》之诗云。噫!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而名之以见其实,又善者矣。


  虽然,公之乐,吾能言之。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天下之学者,皆为材且良;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皆得其宜,公乐也。一山之隅,一泉之旁,岂公乐哉?乃公所寄意于此也。


  若公之贤,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今同游之宾客,尚未知公之难遇也。后百千年,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思欲见之,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公之难遇也。则凡同游于此者,其可不喜且幸欤!而巩也,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其又不喜且幸欤!


  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

促促为物役

促促为物役,区区迫世情。


但嗟束缚急,未觉章绶荣。


奈此两鬓白,顾无一廛耕。


所求亦云几,脱粟与藜羹。

凝香斋

每觉西斋景最幽,不知官是古诸侯。


一尊风月身无事,千里耕桑岁有秋。


云水醒心鸣好鸟,玉沙清耳漱寒流。


沉烟细细临黄卷,疑在香炉最上头。

依韵和酬提刑都官寒食阻风见寄

画舡齐泊倚青山,正值春风阻往还。


江作鼓鼙声浩渺,树为城障绿回环。


幽花婀娜偏当眼,啼鸟交加亦解颜。


使者文章工不浅,尽将模写寄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