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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的诗集472条

移居胜果寺二首 其二

病馀岩阁坐朝曛,异景相新得未闻。日脚倒明千顷雾,雨声高度万峰云。


越山阵水当吴峤,江月随潮上海门。便欲携书从此老,不教猿鹤更移文。

别湛甘泉二首 其一

行子朝欲发,驱车不得留。驱车下长阪,顾见城东楼。


远别情已惨,况此艰难秋。分手诀河梁,涕下不可收。


车行望渐杳,飞埃越层丘。迟回歧路侧,孰知我心忧。

立春二首 其二

天涯霜雪叹春迟,春到天涯思转悲。破屋多时空杼轴,东风无力起苍痍。


周王车驾穷南服,汉将旌旗守北陲。莫讶春盘断生菜,人间菜色正离仳。

溪水

溪石何落落,溪水何泠泠。坐石弄溪水,欣然濯我缨。


溪水清见底,照我白发生。年华若流水,一去无回停。


悠悠百年内,吾道终何成。

一日怀抑之也抑之之赠既尝答以三诗意若有歉焉是以赋也 其二

迟晚不足叹,人命各有常。相去忽万里,河山郁苍苍。


中夜不能寐,起视江月光。中情良自抑,美人难自忘。

借山亭

借山亭子近如何,乘兴时从梦里过。尚想清池环醉影,犹疑花径驻鸣珂。


疏帘细雨灯前局,碧树凉风月下歌。传语诸公合频赏,休令岁月亦蹉跎。

西园

方园不盈亩,蔬卉颇成列。


分溪免瓮灌,补篱防豕蹢。


芜草稍焚薙,清雨夜来歇。


濯濯新叶敷,荧荧夜花发。


放锄息重阴,旧书漫披阅。


倦枕竹下石,醒望松间月。


起来步闲谣,晚酌檐间设。


酣时藉草眠,忘与邻翁别。

舟中至日

岁寒犹叹滞江滨,渐喜阳回大地春。未有一丝添衮绣,谩提三尺净风尘。


丹心倍觉年来苦,白发从教镜里新。若待完名始归隐,桃花笑杀武陵人。

诸门人送至龙里道中二首

 


蹊路高低入乱山,诸贤相送愧间关。


溪云压帽兼愁重,风雪吹衣着鬓斑。


花烛夜堂还共语,桂枝秋殿听跻攀。


相思不作勤书礼,别后吾言在订顽。


雪满山城入暮关,归心别意两茫然。


及门真愧从陈日,微服还思过宋年。


樽酒无因同岁晚,缄书有雁寄春前。


莫辞秉烛通霄坐,明日相思隔陇烟。


 

夜泊江思湖忆元明

扁舟泊近渔家晚,茅屋深环柳港清。雷雨骤开江雾散,星河不动暮川平。


梦回客枕人千里,月上春堤夜四更。欲寄愁心无过雁,披衣坐听野鸡鸣。

除夕伍汝真用待隐园韵即席次答五首 其四

世道从卮漏,人情只管窥。年华多涉历,变故益新奇。


莫惮颠危地,曾逢全盛时。海翁机已息,应是白鸥知。

阳明子之南也其友湛元明歌九章以赠崔子钟和之以五诗于是阳明子作八咏以答之 其五

器道不可离,二之即非性。孔圣欲无言,下学从泛应。


君子勤小物,蕴蓄乃成行。我诵穷索篇,于子既闻命。


如何圜中士,空谷以为静?

诸门人送至龙里道中二首

蹊路高低入乱山,诸贤相送愧间关。
溪云压帽兼愁重,风雪吹衣着鬓斑。
花烛夜堂还共语,桂枝秋殿听跻攀。
相思不作勤书礼,别后吾言在订顽。

雪满山城入暮关,归心别意两茫然。
及门真愧从陈日,微服还思过宋年。
樽酒无因同岁晚,缄书有雁寄春前。
莫辞秉烛通霄坐,明日相思隔陇烟。

稽山书院尊经阁记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是常道也,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犹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于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知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岗,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令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之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题王实夫画

随处山泉着草庐,底须松竹偃柴扉。


天涯游子何曾出,画里孤帆未是归。


小酉诸峰开夕照,虎溪春寺入烟霏。


他年还向辰阳望,却忆题诗在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