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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甘蔗生遣兴诗次韵而和之七十六首 其四十三

乾坤簿上终双济,甲子旬中剩两支。卖水定逢眢井怒,移山好耐巨灵嗤。


平明乞火知镫灭,春尽编裘恐雪迟。三寸离钩鳞鱍鱍,从来此曲少人知。

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
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
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
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
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
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
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

从军行七首·其四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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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作六首

楚国有狂夫,茫然无心想。


散发不冠带,行歌南陌上。


孔丘与之言,仁义莫能奖。


未尝肯问天,何事须击壤。


复笑采薇人,胡为乃长往。


田舍有老翁,垂白衡门里。


有时农事闲,斗酒呼邻里。


喧聒茅檐下,或坐或复起。


短褐不为薄,园葵固足美。


动则长子孙,不曾向城市。


五帝与三王,古来称天子。


干戈将揖让,毕竟何者是。


得意苟为乐,野田安足鄙。


且当放怀去,行行没馀齿。


日夕见太行,沉吟未能去。


问君何以然,世网婴我故。


小妹日成长,兄弟未有娶。


家贫禄既薄,储蓄非有素。


几回欲奋飞,踟蹰复相顾。


孙登长啸台,松竹有遗处。


相去讵几许,故人在中路。


爱染日已薄,禅寂日已固。


忽乎吾将行,宁俟岁云暮。


陶潜任天真,其性颇耽酒。


自从弃官来,家贫不能有。


九月九日时,菊花空满手。


中心窃自思,傥有人送否。


白衣携壶觞,果来遗老叟。


且喜得斟酌,安问升与斗。


奋衣野田中,今日嗟无负。


兀傲迷东西,蓑笠不能守。


倾倒强行行,酣歌归五柳。


生事不曾问,肯愧家中妇。


赵女弹箜篌,复能邯郸舞。


夫婿轻薄儿,斗鸡事齐主。


黄金买歌笑,用钱不复数。


许史相经过,高门盈四牡。


客舍有儒生,昂藏出邹鲁。


读书三十年,腰间无尺组。


被服圣人教,一生自穷苦。


老来懒赋诗,惟有老相随。


宿世谬词客,前身应画师。


不能舍余习,偶被世人知。


名字本皆是,此心还不知。

春残

春残何事苦思乡,病里梳头恨最长。


梁燕语多终日在,蔷薇风细一帘香。

云谷杂诗十二首 其五 劳农

四体久不勤,筋力坐驽缓。何事两山阿,离离豆苗满。


多谢植杖翁,居然见长短。

月夜二首

万里中秋月正晴,四山云霭忽然生。须臾浊雾随风散,依旧青天此月明。


肯信良知原不昧,从他外物岂能撄。老夫今夜狂歌发,化作钧天满太清。

别诸弟三首庚子二月·其三

从来一别又经年,万里长风送客船。


我有一言应记取,文章得失不由天。

晓过鸳湖

晓风催我挂帆行,绿涨春芜岸欲平。


长水塘南三日雨,菜花香过秀州城。

玄兔

传闻三穴久储精,日啖玄霜异质成。


八窍总含苍露湿,一身斜軃黑云轻。


行来青锁应难觅,立向瑶阶却尽惊。


自是太平多瑞物,愿随毛颖咏干城。

华子冈

飞鸟去不穷,连山复秋色。


上下华子冈,惆怅情何极。

落梅

和风和雨点苔纹,漠漠残香静里闻。
林下积来全似雪,岭头飞去半为云。
不须横管吹江郭,最惜空枝冷夕曛。
回首孤山山下路,霜禽粉蝶任纷纷。

咏萤火诗

着人疑不热,集草讶无烟。
到来灯下暗,翻往雨中然。

范县署中寄舍弟墨第四书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登楼寄王卿

踏阁攀林恨不同,楚云沧海思无穷。


数家砧杵秋山下,一郡荆榛寒雨中。